“美版周鸿祎”发家史 | 我有嘉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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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有嘉宾 · 2018-05-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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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读:

过去半年,作为美国股市上媒体领域最抢眼的股票,Netflix(奈飞)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我们的认知:4月,它的市值超过了华纳兄弟、福斯和SONY等多家大型媒体集团;5月23日又超过另一美国传媒巨头康卡斯特;5月25日, 奈飞市值1526亿美元(约合9757亿元),一度超过了传统媒体巨头迪士尼(1523美元),成为最大媒体公司。


Netflix之所以能在资本市场备受青睐,得益于其强势增长的业绩。财报显示,该公司2018财年第一季度营收37.01亿美元(约合236亿元),比2017年同期的26.37亿美元(约合168亿元)增长40.4%;净利润为2.90亿美元(约合18.5亿元),比2017年同期的1.78亿美元(约合11.4亿元)增长63%,保持了连续七个季度超30%的增长势头。


20年前,Netflix还只是一个处在DVD租赁夕阳产业的小公司。Netflix CEO里德·哈斯廷斯是如何带领Netflix一步步攀上媒体行业最高峰的呢?


  戛纳豪怼


每年5月,地中海之滨的法国南部城市戛纳,就进入了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,5千米沙滩风光无限,阳光明媚、椰林树影、水清沙幼……中国人最早对这片沙滩产生印象,多半是因为1993年巩俐以《霸王别姬》主角身份前往戛纳电影节时,公布的一张白衣黑裙的海边惊艳美照。

 

但最近几年,哈斯廷斯可能都没有机会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美景了。

 

去年4月,哈斯廷斯满怀期待地给戛纳电影节推了Netflix出品的两部电影——《玉子》和《迈耶罗维茨的故事》,结果在电影节开始之前就被判了“死刑”。

 

在电影节开始之前的官方选片新闻发布会上,记者们当场对这两部电影提出质疑:出品方是流媒体平台,这成何体统?次日,法国院线联盟表态:这两部影片没有满足在法国公映的要求。电影节开始,评委会主席佩德罗·阿莫多瓦也在评委见面会上表明立场,“我个人认为,不该把金棕榈颁给一部在大银幕上看不到的电影”。主席都这么说了,还有救吗?《玉子》和《迈耶罗维茨的故事》就这么被拍死了。

 

这下把哈斯廷斯惹火了。一向快人快语的他立马在戛纳电影节上,与法国电影业进行了大规模的公开辩论,在参加随后召开的科技界盛会Code Conference上也表达了对这件事情的看法。他表示戛纳应该关注电影的艺术质量,而不是受电影节董事会政治和商业倾向的影响,并认为这次电影节一半导演来自法国,这些人对这件事情的走向起到了关键性的引导作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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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资深挑战者和破局者,哈斯廷斯从来不惮于与“旧势力”对抗,哪怕对方再强大。他觉得从长远来看,为了突围,对抗是必须的;而从短期来看,对抗是有利可图的。

 

比如,那场大规模的公开辩论和之后引发的一系列纷争,结果看似是哈斯廷斯输了,但至少为《玉子》和《迈耶罗维茨的故事》这两部电影引来了足够的关注,也让全球影迷知道了:哦,原来Netflix也拍电影啊,而且还敢角逐最顶尖的国际电影节奖项。哈斯廷斯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,“这对我们来说很棒啊,有人和我们斗争,就会引起很多关注。”


  “美版周鸿祎”


哈斯廷斯的这股子“匪气”是不是让你想起了国内某网红企业家?没错,就是周鸿祎。周鸿祎当年一口气把雅虎、金山、腾讯、百度等一众互联网巨头公司狠怼个遍的壮举,放在今天看,简直让人难以置信。

 

跟周鸿祎的情况一样,哈斯廷斯的“对抗型人格”不只是让法国电影业头疼,被哈斯廷斯怼过的人不在少数。近20年来,Netflix所实现的指数级增长,也是在这种“对抗”之中积累起来的。

 

斯坦福人工智能专业硕士毕业的哈斯廷斯,在1997年就完成了个人财富积累。那一年,他创办的软件公司Pure Software被Rational Software收购,哈斯廷斯因此一口气赚到了7亿5000万美元。

 

当哈斯廷斯寻找新的创业项目的时候,发生了一件事情。

 

有一次,哈斯廷斯去当时美国最大的DVD租赁商Blockbuster还《阿波罗13号》的录像带,因逾期太久,被罚了40美元。虽然哈斯廷斯已经是亿万富豪了,但他还是觉得40美元的罚款不合理,Blockbuster的做法有失公允。

 

之后,他在健身时注意到,与Blockbuster相比,健身房的商业模式更得人心:只要你交足会员费,在付费期间内,会员可以随时使用健身房,且不限时长。

 

哈斯廷斯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商机。带着对Blockbuster的愤怒,哈斯廷斯果断创办了同样做DVD租赁生意的Netflix。刚开始,Netflix采用的模式是网上运营邮碟到户、采用会员制、没有逾期费,立志抢下Blockbuster的饭碗。

 

虽然来势汹汹,但哈斯廷斯后来坦言,其实刚创办Netflix时,他对顾客是否会使用Netflix的服务并没有太多的信心。

 

所以,有什么能让Netflix从根本上对抗Blockbuster呢?早年凭借技术实现财富自由的哈斯廷斯开始思考,如何用自己擅长的计算机技术来推进业务发展,在这个行业创造出新的价值。

 

公司团队研发了一个名为Cinematch的个性化推荐引擎,根据用户的喜好快速找到他们可能喜欢的影片——这便是后来赫赫有名的Netflix的智能推荐系统的雏形。此举让Netflix收获了更多用户喜好,包括用户评分、观看记录、用户好友的推荐等各种反馈信息,也为处在成长期的Netflix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利益。

 

哈斯廷斯对技术的痴迷,你可能很难想象。2006年,租赁DVD的Netflix居然开始举办机器学习和数据挖掘的比赛,“Netflix大奖赛”,举办该活动的目的是为了发现更好的向用户推荐产品的方法。

 

来自186个国家的四万多个团队经过近三年的较量,最终一个由工程师、统计学家、研究专家组成的团队夺得了Netflix大奖,该团队成功将Netflix的影片推荐效率提高了10%。

 

对数据的挖掘和操控,让Netflix迅速扩张。随着2007年Netflix推出在线流媒体服务Watch Now,2009年,Netflix迎来了第1000万个付费会员,彻底将Blockbuster拍死在了沙滩上。


  对抗方法


至此,哈斯廷斯对抗传统巨头的思路已经基本清晰:商业模式改良+技术创新=实现破局。

 

到2010年,Netflix开始转向做自制剧时,哈斯廷斯的对手变成了HBO等有线电视媒体公司,哈斯廷斯用的还是这个思路。

 

基于Netflix会员订阅情况,哈斯廷斯为Netflix的影视剧设计了一套全新的商业模式:

 

Netflix不公布剧集收视率,相信哪怕再小众的故事也会有忠实的观众群体。这种方式颠覆了以往影视行业对成功作品的定义。要知道,过去衡量影视作品成功与否的指标,都是基于收视率和销售额。这么做的基础是,哈斯廷斯认为Netflix是一个智能的、庞大的资源库,只要能生产足够多的原创优质内容,按需匹配,服务好更多的用户,这门生意就能做好,而不用过度追求让某部电视剧或电影大火。

 

另外,Netflix的唯一收入是会员订阅费,因此Netflix不依赖广告,无须讨好广告商,也有足够的空间来创作一些具有争议的、边缘化的优质内容。这种无广告模式,还帮助Netflix变革了观众观看视频的习惯。

 

和美国传统的有线电视不同,Netflix的剧集通常都是整季上映,观众可以连续把一整季的内容都看完,这种观看模式被称为“暴看”(binge-watching)。一项调查显示,有61%的受调查者会经常“暴看”,73%的人表示在流媒体上长时间“暴看”让他们感觉很好。

 

技术创新方面,Netflix不断在“智能推荐系统”研发方面投入大量精力和财力,这套系统后来成为Netflix自制剧的“灵魂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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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套系统曾通过综合分析观众对题材、导演、演员的喜好,观众选择暂停视频播放的时间节点等复杂数据,帮助Netflix拍出了多部现象级网剧,比如让Netflix股价飘升的《纸牌屋》,养活了无数营销号的《马男波杰克》《女子监狱》《怪奇物语》《制造杀人犯》《火花》等。

 

2016年,Netflix“智能推荐系统”升级,据Netflix测算,升级后的系统可每年为公司节省约10亿美元。


  结语


如今,Netflix与谷歌、Facebook、亚马逊一起被称为美国互联网四大天王,代号FANG。其中亚马逊和Netflix的相似度更高,它们都在这十年间实现了指数级的增长——亚马逊过去10年间股价涨幅近20倍,Netflix涨幅超过10倍,但它们在早期都有着看似并不起眼的行业外壳。亚马逊进了零售行业,Netflix开始做DVD租赁时,这个行业已被看作是夕阳产业。后期,它们都开始自制电视剧和电影,成为了竞争对手。

 

从本质上讲,贝佐斯和哈斯廷斯一样,都是潜入传统行业的极客。创办亚马逊和Netflix之前,贝佐斯和哈斯廷斯都曾就职于计算机领域的科技公司,或创办了计算机领域的科技公司。在进入传统行业之后,都积极用技术创造新的行业价值,成为用互联网技术改革传统行业的胜利者。

 

如哈斯廷斯所说,“不是Netflix改变了行业,是互联网。”